从接触了海子的“一个叫木头，一个叫马尾”，我就始终觉得九月是一年之中最具诗意的月份。古有“九月授衣”的时节刻痕，被历代诗家生生演绎出悲愁深情的意味，而今虽然不明海子的诗意，但那强烈的画面感和汹涌而至的无名情感，却也成为浇注我的九月印象的源泉。“它应该如画般美丽，也应如诗一般深情!”这是我对时间的贪想，却不曾料能在这个九月里美梦成真。五天四夜，跟随康美华夏游集安“参”度游的步伐，我带着“一晌贪念”来到集安，也带回来许多令我追忆翩然的过往画面。

　　一直以来，我始终认为人们回忆往事有时也像是读一部小说。人们要靠记忆中的某个画面来串联和重温过去：就像卡西莫多在圣母院的钟楼上欣赏爱斯梅拉达的舞蹈时“眼中露出了温柔可爱的目光”，按下了《巴黎圣母院》中爱情和命运故事的启幕按钮;达洛维夫人再次见到彼得时，那一句“我亲爱的彼得”让一切都变得美妙，连同弗吉尼亚•伍尔夫笔下那个交织着挣扎与妥协的爱情故事;伊斯坦布尔的皇宫外墙上，那个有着不寻常的高度——比站着的人稍高，比骑马的人又略矮——的耻辱龛，让伊斯梅尔•卡达莱书中的每一句话都显得沉闷和阴郁。

　　人们往往能从往事的某个细节场景，来勾勒出某种情感线条，或回想起整个故事流程。这是小说常用的讲述方式，也是如今我坐在电脑前，回想过去那场集安寻参之行时，所采用的方式。尽管五天四夜的跟随，康美参度游给我留下的心动场景远不止下文所记的那三幅画面，但我选择以此为轴来舒展文字，因为这些画面之中有人，也有他们演绎和讲述的故事：那些关于人参的美好传说和美妙的寻参之行;那道从故事传说到产业运用的神奇转换程序;那些江边篝火、人参晚宴、半山流水席等不一般的游玩体验;那些康美经销商载歌载舞的欢乐场景，和它映衬出的康美人涌动的活力与激情的精神面貌。

　　那些追忆翩然的过往画面

　　我没记住他的名字，甚至在寻参开山仪式的人潮中没抢到一个合适的位置来看清楚他的脸，后来还是在摄影师的照片中才得见其真容：脸庞瘦削，皱纹满面，五官线条平凡如常人。若非那身不同寻常的衣装所衬，人们想必不会在他的身上感觉到一丝略显压抑的神秘和庄肃的感觉。他是主持此次寻参开山仪式的参把头，来集安之前，我对人参的那些畅想从他的身上开始一一兑现：系红绳，拜山神，请参王，求祝福……这些无法用眼睛来确认、也无法用科学来求证的信仰构成了浓郁斑斓的人参文化，此次跟随康美参度游的步伐深入到康美人参种植基地的深山密林之间，这些是我深深寻觅的。

　　从挖参的地方回到半山腰的那片开阔地，那场东北农家流水席差不多已接近尾声，我们是最后下来的那一拨，还有两张桌子铺着一层塑料桌布在等着我们。素来听闻东北流水席那让人垂涎的大名，却不成想会在这里不期而遇，不过由于环境的关系，这场宴席上没有觥筹交错的喜庆或热闹，更多的是为了让人吃饱：菜肴粗犷但也丰盛，铝制的盛具不事精致，但求充实。同席的当地人向我们介绍每一道菜的精妙所在，刺激着味蕾对美味的捕捉与辨识。美食、美景和善意的人，编织着这一顿饭的非凡体验，它和鸭绿江边的篝火晚会、主题鲜明的人参晚宴和异国风情的朝鲜歌舞一道，书写着这次旅行途中那些铭记于心的惊喜。

　　从一个地方到另一个地方，车子启动了，歌舞也开场了。第一次近距离地接触到康美的经销商，他们留给我的感觉就是：给他们一个舞台，你可以收获一场音乐会。从狭窄的大巴车厢到宽敞的晚宴舞台，康美的经销商用不同的方式释放着涌动的活力与激情：飙歌、唱戏、有组织的团体舞蹈和一个人的即兴尬舞……尽管会有喧哗坏了睡眠的嗔怨，但相较而言，美好的印象记忆会留存更长时间.因为如果不是他们，我可能都无法真正去解答何为旅行的意义：除了美景、美食、美好的意外和意外中的惊喜之外，还应该有载歌载舞的放纵与激情，毕竟生活条条框框，最难得的就是不安于束缚的激情，从工作到游玩，他们的步履之间涌动着这般能量。

　　蓝天、碧野和人参

　　在9月11日活动正式开始之前，康美时代品牌中心总监章猛道出了对天气的担忧：“组织这样一场旅游活动，最怕的就是下雨天!”好在天公实在厚爱人间，接下来的几天晴空万里，蓝天白云不设防，阳光如同泼洒人间的水墨，调和着东北初秋的微凉气温和青山碧野，绘出一幅连亘千里的自然图景。这是此次参度游行程中心神铭记的第一帧印象画面。

　　天公的厚爱伴随着这几天的所有行程，尤其是9月13日前往大山深处的挖参之行。蓝天白云下的大山就像一个素颜出镜的美人，没有浮云遮望眼，阳光照耀的青山碧野尽收眼底。山道狭长，一次只容得下一辆车子，朝着大山深处的康美人参种植基地颠簸前行。

　　人参，百草之王，关于它的言辞文字、传说故事倘若串联起来，几乎可以倒映出一整个中华文明史。不过身在长白山中，我无暇顾及山外的那些人和事，因为山里的人参故事就已经让人应接不暇。刘禹锡的名句“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山神、河伯的传说与信仰自然也是人们认识和描述山川河流的美妙语言。

　　长白山也有山神，尽管传说众多，但最为人所熟知的莫过于老把头山神爷孙良，一个清朝年间进山寻参的凡人。孙良原本是闯关东的山东灾民，进山寻参结识了拜把子兄弟张禄，后因分头寻参而走散。孙良为寻找张禄连找了三十六天，最后死在蝲蛄河畔，即使死前也没忘了将放山经验刻在一块石头上留给后来人。因为这份仗义与忠诚，孙良被后人视为长白山的开山英雄，后来的挖参人每逢进山，都要进行叩拜。事实上，但凡从凡人到神化的故事中，都饱含人们征服自然与命运的渴望：武圣关二爷、财神比干、门神钟馗、寿星彭祖、海神妈祖……后人对其奉为神明而祭拜，无不出于对忠义、富贵、平安、长寿的美好向往。毫无疑问，老把头山神爷孙良当属此列，他是长白山的开山英雄，后代的挖参人以神明相奉，为的是祈祷平安、祈求收获。

　　这是人们广泛称颂的人参故事中。最为人所熟知的一个章节。故事之中，人的性格命运：忠义、诚信、艰辛亦或悲壮，实则也是对人参的特色的另一种书写。它藏于深山，千百年来的寻参往事讲起来如同一部史诗;它珍贵无比，所以人们渴之求之，思慕之间生出许多宠溺无比的故事佳话;它功效神奇，身居中医庙堂之高，也承载着人们对健康、智慧、道德等种种美满之事的向往。

　　这也是我前往康美人参种植基地的过程中，随心携带的向往：我渴望这一趟旅行的所见不只是人参，而是那些与人参有关的故事在现实中的演绎。所以，当有人在我的手臂系上一根红绳，我有一种感觉：我正身处一场朝圣的路上。

　　那个时候，我想到了《冈仁波齐》，一个关于朝圣的故事，一部让我这个自诩从不需要信仰的人重新正视“朝圣”这两个字的电影。它揭示的藏族村民对磕头朝圣的心态令我着迷：对于藏族村民而言，磕头朝圣更像是一种生活习惯，他们磕过雪山冰水时的心态不同于我们进入庙宇时的庄重其事，若要类比，我觉得它更像是那个平日里为了住的干净舒适而辛苦打扫房间，为了更好的生活而努力工作的我们。“把生命当信仰，每一天的生活都是朝圣!”这是我对《冈仁波齐》的一句话影评，听来像是心灵鸡汤，不过感触倒是真真切切的。

　　从电影到人参，心里的絮语之所以在白山黑水间这么兜来转去，或许就是为了给第二天参访康美新开河人参产业园的行程找一个注脚。一路之上听了那么多次康美《参图腾》，我想找到那些浓郁的情感话语在现实中的落影，它们藏在这座产业园里。那些现代化的生产车间，整洁的生产环境，先进的标准化生产流水线，以及那场别开生面的“谈参论道”，无不彰显着康美公司在人参产业和健康事业的道路上的“朝圣”心态：严谨、科学、专业、执着、深情……

　　午夜的鸭绿江边

　　集安作为中朝边境的小城市，边境风情自然便是此次集安“参”度游不可或缺的一道风景，或者说，它是我们从沈阳来到集安这座边境城市之后的第一道“开胃菜”。鸭绿江游船和江边篝火晚会，12日的两场狂欢开启了此次游玩的极致体验。

　　初见鸭绿江，我惊异于它所展现出的那份与我想象大相径庭的安静与清秀。我原以为，看到鸭绿江的感觉会像站在长江黄河边上一样，感受到的是它们在万千时光里浩浩汤汤的绵延流淌和在沧桑岁月中起起落落的丰腴和枯竭，亦有它对两岸百姓的无私供养，以及它哺育的烟火人间那些绵绵的爱与恨、深深的恩与怨。

　　可事实上，鸭绿江边的清风丽影带给我的却是另外一出剧。河道不宽，河水清浅，站在岸边观望，江面的沉静如同一幅面无表情的面孔，让人不知深浅，亦不辨其中的喜乐哀怨，不过到了江中，当开船的师傅把船停在水上让我们朝水里望，看到江底那仿佛一伸手就能触摸到的石头，我的第一个念头是感觉到了一丝放心：深不及腰的水位，即便掉下船去，也不用怕吧。

　　望向江底的目光如同与这条河结为挚友，我感知到它的性格：安静，温和。尽管只是一时一地的照面与接触，这么仓促地结论或许有点盲人摸象的桎梏，但也无妨，毕竟那些挂在展览厅里的风景画也不尽是一年四季和千山万水，比如，人们常说“没有巴比松，就没有真正的风景画。”在巴比松派画家的作品里，可看不到一片完整的枫丹白露森林或巴比松小村的一年四季，而是“一时一地的美”。

　　夜幕降临，鸭绿江边也开始展现它地处高纬度的低温特征，风里带着丝丝凉意。于是，一团篝火在江边燃起，热闹与欢腾也随之而点燃，康美家人围着篝火，用嘹亮的歌喉和跃动的肢体语言表达着内心的欢喜，宽阔的江边广场，满是随乐而动的身影。

　　转头望向江边，还真是“秋水共长天一色”：天上没有月亮，也不见繁星，鸭绿江上没有游船往来，江边两侧灯火稀微，江天完全隐没在一片黑暗之中。我试图在黑暗里去望见江面，或者在喧嚣的歌舞声中去分辨江水拍岸时的哗声，总之就是想在离别的时候再感受一次它的气息，因为接下来的行程再无到江边的机会。

　　后来直到上车离去，我都一直在广场的边缘呆着，在灯光与夜色的边界，在喧嚣与沉静的边界，在纵情与隐逸的边界。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在那条边界线上挪不动脚步了。

　　大王派我来巡山

　　很久没有走山路了，当车子在狭长的路上颠簸到无法前行的路段，我们要徒步上山。山路成于行走，道路两侧的地表展露着坎坷的碎石和雨水在碎石间冲刷出的皱纹般的沟壑，中间一排浓密的草丛，惊喜之余，下了一个无关痛痒的结论：看来有车沿着山路来往经过。

　　说是爬山，其实路途并不远，仅用半个小时，我们就来到了目的地。眼前一片倾斜的坡地，上面铺着一排排的五彩塑料大棚，下面土壤中孕育着的便是人参。这是康美人参种植基地的一个缩影，而在长白山中，康美拥有2700余亩GAP人参种植基地，分布在这座大山深处。这些规模化和现代化的人参种植基地，既是康美药业产品家族的源头之一，也是康美事业的根植所在。

　　祭山，挖参!整个流程连贯却也仓促，毕竟此时此刻，有这么多人在排队等候，我们也不可能把传说中的采参者那一套轻拿慢放的挖参过程在这里重演一遍又一遍，这是属于人参的一道特别的人文景观，对于大多数人而言，它只留待人们在书本影像里，在别人的讲述和自己的想象中去追忆。在这里，当进出于人参田的那些人，手持一棵颇有个头的人参，面带欣喜地等待称重的结果，收获着周边人歆羡的神情与目光，享受着手持人参与这片山林同框合影的乐趣，他们来到这里所携带的希求或许都已满足，毕竟不同于传说中的采参者，他们渴望的不是生存与生活，此次跋涉千里来到这里，或许只为了和人参打一个照面。更何况，山下的农家流水席已经开席。

　　在网上搜东北农家流水席，单单透过文字和图片，就能感受到让人垂涎的美味和令人歆羡的排场，这几乎是人们追忆这场过往盛事必不可少的情感词汇。现实中的体验不同于单看图片和文字的感觉，但却真实可触：它简单利落，一个小马扎，一张支架与桌板拼起的饭桌和一面塑料桌布便是所有，你可以把它看作一个舞台，因为一场美食盛宴要在上面呈现;四下观望，眼前一片郁郁葱葱的树林，头顶整幅蓝天白云，想来这应算是与青山同食了吧，如果身旁再有一条可供流觞的溪流，亦可与自然共醉了;不过曲水流觞的想象可能真的是我多虑了，因为这里可不是瞎讲究的地方，你可以在灯光璀璨如星、琴曲袅袅萦梁的豪华厅堂里满怀对秩序和优雅的尊崇而小心翼翼地摆持刀叉，但在这里，我相信大自然会更喜欢那些懂得不辜负那满桌丰盛美食的人……

　　山里的一天，时间真是奢侈，我们满怀激情地登山、祭山和挖参，待到身觉疲惫，我们在半山腰的流水席间与山野同食。回去的车子停的远，从流水席到上车还有很长一段山路要走，“酒困路长惟欲睡”，尤其是当午后的阳光把这山林照耀的如同一座温室，那一段下山的归程，意识朦胧地像是做了一场梦。

　　山里的一天，时间也格外仓促。来时缓缓前行的车子在相反的方向上飞颠，长得探出路面的枝桠打在车窗上的声响让我下意识地往里回避。窗外，近处的风景来不及看，唯有远处的一座座山头矗立在高处俯瞰着，目送山外的来客离开。后来，车子驶出山路，不再颠簸，睡意袭来，山林和原野被我关在眼睑之外，待到醒来，眼前已是市区熟悉的路灯光亮，熟悉地让我感觉不自在。

　　也曾戏称这趟长白山之行是“大王派我来巡山”，行车半日来到这里，登山寻参、体验农家流水宴，晚来带月而归。不敢妄言这一天的行程见闻算是遍尝了多少人间百态，但至少那些初次见到的事物和经历的事情，足够我用很长的时间来追忆和回味。

　　那些可爱的人

　　9月14日是此次康美“参度游”的最后一天，相比之下，也是行程最为宽松的一天。早上睡到自然醒，中午在一家朝鲜餐厅里用餐，下午参访康美新开河人参产业园，当晚一场庆功晚宴之后，第二天便各自返程。和以往的很多次外出旅行一样，我的情绪也总随着时间的递进推移而变得严肃起来，离别之日将近，也是时候搁下种种轻浮，回想过往见闻中，那些可爱、可亲、可深记的画面，用于日后追忆时，不至空无一个词汇，一丝情感。

　　我想，人或许是这些画面最好的记忆注脚，就像小说费尽笔墨把一个人的心理活动装进一方自然环境之中一样。他们有生动的喜怒哀乐，是对这些天里行程见闻的镜像呈现。所以从一开始，我就刻意想象自己是一个隐藏在暗处的摄像头，试图铭记他们的肢体语言和内心世界。

　　讲真，当我意图明显地刻意把注意力放在人的身上，难免会在某个时刻觉得他们很烦人。比如在有半天行程的大巴车上，当倦意如同锁江烟雾一样袭来，我对那些激昂的呐喊和歌声是拒绝的，虽说歌声也没那么难听，甚至有人唱的一段戏剧能在一瞬间带我回到小时候，亦带给我“人生恍然若戏”的无名感慨。

　　不过，当离别停在目光所及的不远处，回想往事的心情莫名其妙地就变得柔绵，仿佛时间自带倒叙笔法的魔力，把要说的话在未出口之前着上浓厚的情感色彩。那些在大巴车上激情歌舞的康美家人，如今想来也是多才多艺，令人佩服。口技、飙歌、唱戏、讲故事，他们能在大巴车的狭窄过道里开一场音乐会，也能在晚宴的舞台上掀起一场狂欢：一个团队的狂欢共舞和一个人的即兴尬舞。因为他们的存在，美食从来都不孤单。

　　他们是欢乐的，同时也是激情的。要感谢他们的存在，让这场旅行始终不缺欢声笑语。在他们的身上，激情与欢乐有着因果的关联。他们心怀对梦想的执着躬耕于市场，也从中收获，此次康美“参度游”正是他们兑现梦想的方式之一。对于外人而言，他们的成功故事听来或许都是一道公式：从付出到收获，简单粗暴地如同人们想象庄稼的成长。不过，一名真正的农夫可不会这么想，他们身在人们的想象之中，参与和见证着从播种到收成过程中，那些劳苦与闲适、辛酸与甘甜、孤独与欢喜、失落与希望、等候与收获，那是一个五味陈杂、却也色彩斑斓的过程，在这次旅行中，我看到的每一位康美家人，身上大抵都镌刻着这般印记，只不过在这里，他们展现给我的是圆满向好的一面，一如人们对于团圆美满的期望与钟爱。

　　所以，最后就以穿插于文中的那些康美家人们定格在不同时段与场景中的欢乐画面，来为这篇记文收尾吧。照片有着文字所不及的说服力，这一点，德国作家苏珊•桑塔格可以代为作证，她在《论摄影》中曾说过这样的话：“照片乃是无可置疑的证明，旅行已然成行，计划已经完成，快乐也已经享受。”这难道不是追忆一场旅行的故事脚本，最好的休止符么?